秦黛立刻:“你记得?”

    谢斯白似乎擅长不正面回答问题,低声道:“你想让我记得吗?”

    想吗?

    秦黛没说出口,心底却已有了答案。

    她是想的。

    安北国际机场那一面若是惊鸿一瞥,在津南市重遇,好像只能用俗套的缘分二字解释。

    她天然地对这个人的皮囊相貌偏爱。

    成年男女,这样的相遇,足以称之为邂逅。

    而显然,他们似乎都有将这场邂逅延续下去的想法,不然从明安路就该分开。

    她望着谢斯白的眼睛,凑得这么近,秦黛才发现,谢斯白的瞳孔是近乎深夜的黑,眉飞入鬓。似乎他全身上下一切的元素,都将谢斯白这个人描摹得冷情冷性。

    只有左眼下一枚小小泪痣,那里,是温暖而柔软的。

    他们的距离实在有些过于近了,秦黛往旁边移了一步。她不敢高估自己的功力,或者说,她这样的在谢斯白这种人面前,是谈不上什么功力的。

    他腕间的表,不是机场初遇那块,但依然价值不菲。深棕色鳄鱼皮表带,更衬今日这一身西装革履的斯文。

    这个男人通身的气派,衣着外饰,都摆明了不是普通人。即便外表可以伪装,可是由内而外的气质装不出来,他看着就是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

    美人都是不缺追求者和爱慕者的。

    不分男女,而谢斯白这样的,恐怕勾勾手指,就有人贴上去。

    久久等不到她的回答,两人默契地忽略它。对面小区居民楼的层层窗户透出人间烟火的微光,秦黛手机嗡嗡震动,是秦海国发来问她几时回家的微信消息。

    她没有立刻回复。

    身旁的人却停了脚步。

    绵长幽然的雨声中,腕骨被人轻轻握住,秦黛心跳几近停滞,微微抬眼,对上谢斯白的侧脸,心旌在春夜里陡然摇曳起来。

    明明他的手比寻常人凉许多,她却像是被烫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