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听得消息已经上前,双方见面,如亲人相逢,好不愉快。同在屋里坐定,店中小二已经上的酒菜来。杨林如此将邬梨与李四做了介绍,李四听了连笑着道:“这个容易。十日之内,小人定将河北禁军布防图拿来于贵使相看。”

    后者听了大喜,连声拜谢,他虽为陆谦说的心动,却也担忧河北这陌生环境。李四听得直放笑,“这河北官军早就如埋地百年的棺材,稀烂如泥。贵使勿忧。俺有一法,可解贵军忧愁。”这可是谍报司群策群力才想出的妙法,李四如此如此娓娓道来,叫邬梨听得大喜过望。“好计,好计,恁地高明。”

    李四笑笑,做谦虚状:“雕虫小技,不值得贵使谬赞。”这计策说来简单,便是叫田虎处先拨派一些精干人,分投河北四地的大城,煽风点火,寻机取势。再派若干弟兄,往几个要害处潜伏着,以为接应。如此自可四方八面,尽得其力,一朝发起,震动河北。他日田虎引兵入河北,还不是如鱼得水?

    邬梨晚上入睡时,眼前仍浮现一副掌柜打扮的李四,叹道:“这位兄弟真乃奇才!梁山泊人才真就这般的繁多,如此人物竟只做的细作勾当。”

    李四如此,为田虎日后的河北之旅真节省了好大力气。这却是后话不提。

    视线转回陆谦。在杨林伴着邬梨北上之后,他就彻底的将这事儿做了一了结。田虎那厮再该死现下也是梁山军的盟友。

    必要时候gg都能二次合作,就别提现在田虎在河东做的那些勾当了。但陆谦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他现在的重心可不在河北。不然他早就杀奔大名府了。

    事实上,就在邬梨与杨林结伴前往河北的时候,陆谦已经命卢俊义提一支骑兵杀进了应天府。

    卢俊义就最爱这引着骑兵狂飙突进的感觉。

    所部虽只一千人,却视应天府上万守军和过万民勇为无物。应天知府汪伯彦听闻,派出兵马就前来围杀,则被卢俊义左冲右突,杀得大败。

    上万人乱成一团,卢俊义也只是引百骑穿插了两个来回,身后的主力再适时扑下,宋军虽众,却直若一群待宰猪羊。一个个若无头苍蝇,只拣无人处奔命。

    那壁厢主将,一武官率同二三十名骑兵,拥护了一官人,向西南角逃走。突然拥出一丛兵马,照耀着风前飘出的一面大旗,白字蓝底,大书着一个‘姚’字。一员猛将,高骑骏马,手挥长枪,抖动枪缨,迎面将来,大喊着:“贼将那里走?”

    官人身着大红战袍,身不披甲,于战阵中特地显明。不敢接战姚政,是掉马便向斜刺里奔去。便是先前武官,也弃了众人,紧随主将后面。那时,早有几十枝箭,由阵里向逃将射去。那武官好运的未中一矢,主官肩上则中了一箭,翻身滚下鞍来,却又抓了缰绳,爬了上去。如实有股狠劲。这时,随同上阵来的栾君实,正追残兵,奔到这里,本待要擒那落胆的武官得个功劳,现见主将中箭,哪里再肯让他跑去,两腿一夹马腹,奔上前一程,赶到近边,得看亲切,举起大枪,横空一挥,将他连肩带臂砍落马下。跳了马去割了首级,回向大纛旗边来。

    岳飞只晚来了一步。望着洋洋得意的栾君实,好不气恼。后者自诩为梁山泊子弟,如今且不得陆谦最为看中,这平日里即最爱与岳飞较功。

    经此一败,那应天守军是再也不敢轻易出城,知府汪伯彦一味向东京发信求援。额,还是补充一下那死掉的红袍姓名,这人姓杜名充,为京东西路防御使。素以知兵自诩,言:帅臣不得坐运帷幄,当以冒矢石为事。以为自个是韩信。

    如此杜充一战而没,应天府吃紧,东京留守刘韐却只能坐而不救。

    实乃其当务之急只是守卫东京城,那应天府在赵佶西迁之时,就已经被战略放弃了。虽然那时赵宋的南京,虽然那应天府素有天下之腰的称呼:襟带河济,屏蔽淮徐,自古争在中原,未有不以商丘为腰膂之地。

    而赵宋在开封落都,应天更成为了据江淮之上游,为汴洛之后劲的重镇,“南控江淮,北临河济,彭城居其左,汴京建于右,形胜联络,足以保障东南,襟喉关陕,为大河南北之要道”。可这一切是惨淡的现实面前,都变得形同虚设。

    宋廷没兵了,也没足够的钱粮迅速招练兵勇以据守。

    后者是宋室的龙兴之地啊,赵匡胤黄袍加身的时候,时任殿前都点检、兼宋州归德军节度使。因其藩镇在“宋州”,遂以“宋”为国号,建立宋朝。又因陶唐氏之火正阏伯居商丘,宋州为大火星房心分野之地,故宋朝又自称“炎宋”。

    是赵氏的宗庙社稷所在,又毗邻汴河水道,系为天下繁华之所。及到赵佶登基时候,只城内所居男丁就有十六万,算上那客居之人,丁口怕不下二十万。总人口百万是不到,六七八十万却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