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似乎管得有些多了,况且庄相做的事情都是有证据的,不仅有物证更有人证,此番审查也是秉公办理,这其中没有您所说的诬陷,若是您还不信,大可以去查看,今日我有些累了,就不送太妃了。”

    李炎按了按眉心,庄太妃的欲言又止被他给挡了回去,之前她还是小看了他,以为皇后是个软弱的性子,李炎也是个胆小的,可他竟然隐藏多年,等她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出手,皇位便到了他的手中。

    看着庄太妃离开的背影,一旁侍候的公公端来了一碟糕点,那糕点模样精巧,色泽诱人,在一旁还能闻到香甜的果香:“皇上,这是钰妃今日送来的糕点,想到您今日处理政事,定然是累着了,便让奴才先行给您送来。”

    “今夜就去看看钰妃吧。”李炎的声音难得慵懒中带着一丝柔和,这帝妃之间,哪哪都好,就是吵架的次数多了些,钰妃的性子是娇纵些,可却也深得圣上的欢心,不然也不会如此。

    一旁侍候的人胆战心惊,却打心底里希望帝妃和睦,毕竟只有主子们高兴了,这做奴才的才会有好日子过。

    京兆府中,孟辞已经和钟璟商量了后续,庄相此番算是难以再翻身,这般惹怒民心的事情,加上当时隋州丧生的百姓,只要公布天下,便会引起民愤,那些他从前伪装的名声,便再也没有办法维持。

    庄氏一族,早就该倒了,先皇可能确实是宠信过庄氏一族的,可是利益才是最重要的,若是当年就把皇位传给齐王,那庄氏一族只会更加猖狂,先帝讲究的是驭人之术,不可能为了儿女情长,便将江山社稷置于不顾。

    “还有,你说皇上对钰妃,是不是过了些,若只是妃子的宠爱,那便无所谓,可若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爱护,恐怕此事还要磨了磨。”

    钟璟自从知道钰妃与异邦人和大梁有牵扯,便止不住地担忧,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在他看来,皇上此次与往常可不一般。

    “此事想必皇上心中有数,我们便静观其变,催的急了反而弄巧成拙,况且我相信他心中有数。不过,现在还有一事需要注意,当日我在青州的老宅中,翻出了册子,里面记载了几桩科举士子与庄相的交流,这恐怕便是庄相的党羽,需要尽早处理。李太傅近日恐有异动,只有当年的物证,可能并不足以引出他。”

    孟辞这样说着,却是想起了另一件事:“今年的春闱,礼部着手办理,你要小心查看,务必不要让人发现异端,也许,这之后的事情可能都会在春闱之后有一个分晓。”

    “好,李太傅近日没有异动,除却上朝,便是在家中教导门生。”钟璟把知道的东西一一告知,这个李太傅是庄相的人,毋庸置疑,但是他们谋的是什么呢?

    “如此,便不要打草惊蛇,等事情浮出水面了便一网打尽。”孟辞说完后,正要离开,但刚刚出门的脚步又推了回来,朝着钟璟看了一眼,只这凝视的一眼,让钟璟手足无措。

    “我的脸上莫非有什么东西?”说着钟璟就要起身查看,知道身边传来一句轻飘飘的警告:“管好你的女人!”

    看着孟辞颇有些严肃的身影,钟璟觉得莫名其妙,什么叫“他的女人?”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能让孟辞如此放在心上的除了沈静姝还有谁?

    难道是苏禾做了什么事情?

    他与苏禾的关系并未避着孟辞,他又是这样明察秋毫,能够知道也很平常。这样想着,钟璟想到最近许久没有看到那个小女人了,也不知道她想不想自己。

    孟辞回到鹿苑斋的时候,沈静姝正坐在凉亭,此刻秋风习习,已经有大片的凉意袭来,路上的行人都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偏生沈静姝穿着单薄的衣服,在此处毫不避讳,也不怕感了风寒。

    如璋见了来人,正要告知,就被嘱咐不要出声,孟辞从她的手中拿过大麾,慢慢走上前去。

    直到身上有温热的触感,沈静姝才反应过来,转过头来,就看到孟辞温和的眼神:“怎么不知道多披件衣服,天气寒冷,总归是要多注意的,若是以后落下病根便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