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三月,晋武帝都会在上京北郊的骊山,举办春猎,不管是世家子弟,还是文臣武将,只要愿意,皆可参加。

    而今年,因苏牧在朝中的一句话,参加的人数更是节节攀升。

    早在一个多月前,骊山脚下就已开始安营扎寨,为即将到来的春猎做准备。

    都说秋季的猎物膘肥体壮,其实这刚过寒冬出来觅食的动物,个头也不小。

    最关键的是,皇上愿意办这个春猎,也不会有人蠢得在这件事上和皇上犯轴,更何况,今年还有仁曦公主这一大看点。

    城内的赌坊,甚至在山脚下私设了一个隐蔽赌局,压公主赢的赔率已然升至三百。

    之后倒是有几个,想赌把大的,压了“赢”,结果前脚刚压上去,后脚跟着就后悔了,都在说何必去做这种赔钱的买卖。

    “哎,你们说啊,这金檩赌坊也真是奇怪,居然会开这样一桌赌局,这不摆明了血亏嘛。”

    就算压输的赔率只升到了一赔五,只要动脑子想想,也该知道结果,偏偏这金檩赌坊的老板,脑子被驴踢了似的。

    “听说金檩赌坊半年前就换老板了,这也难怪。”不懂行情,胡乱设局,不赔才怪。

    不过这些都与他们无关,他们呀,到最后只管收钱就是了。

    闲言碎语,断断续续地飘进骊山脚下,低调奢华的马车内,只听车内传来啪的一声打开折扇的声音,一只骨节分明的素手搭在了马车窗边。

    午后阳光从林间漏下,打在那只手的边缘,略显涩意。

    手的主人,不时轻摇折扇,听着路人的只字片语,淡色的薄唇慢慢勾上一抹浅笑。

    “三儿~”

    低哑的声音从车内传出,候在马车外的小厮立即走到窗边,微弓着腰,低头问道:“爷渴了?”

    马车内的男子合上折扇,用扇柄挑开车帘,露出一张足以颠倒众生的好相貌,若不开口,一时间竟分不清这到底是男是女。

    视线下移,瞧见那**的胸膛,才能依稀辨明性别。

    “去给爷搞块牌子来。”

    春猎期间,需持宫中下发的令牌,才能进出骊山,方才听到那些人的话,他倒也想见一见那位只存在于旁人口中的仁曦公主了。

    名为三儿的小厮应了一声,转头就要去给他办,走到半路才反应过来,他家爷竟是想在春猎期间进入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