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如裳站在廊下,笑颜如花,明媚的眼眸里盛满了灼灼亮光。

    裴渊抬脚一步步走上阶梯,站在她面前,连日赶路的疲惫在这一刻化作无限缱绻温柔。

    赵如裳笑得眉眼弯弯,柔声问:“用晚膳了吗?”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摇头:“不曾。”

    “那一起吃。”赵如裳转身往里走,走了两步见他没跟上来,又倒回去,牵过他垂在身侧的手:“走呀!”

    裴渊低头看了看被她抓着的手,无声一笑。

    有一个人坐在一起吃饭,是很新鲜的事,尤其这个人是裴渊。

    两人有些日子不见了,赵如裳也没觉得生疏,反而有种久别重逢的欣慰,坐下后,就直勾勾的盯着裴渊看。

    裴渊任由她打量,洗了手坐在椅子上,一举一动带着行云流水般的矜贵泰然。

    赵如裳撑着下巴,也不动筷子,看着裴渊安安静静的吃饭。

    良久裴渊才停下来,无奈看她一眼:“不饿吗?”

    赵如裳笑眯眯的:“秀色可餐,不觉得饿!”

    裴渊眼角一抽,怪异的瞥她。

    半晌才无可奈何的叹气:“有的是时间看,先用膳吧?”

    赵如裳这才依依不舍的移开目光,向来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也忘记了,给他夹菜,絮絮叨叨的问着他在江阳的情况。

    吃到一半她忽然想起来:“不知道你会来,晚膳随意上了一些,吃不惯再让御膳房送来。”

    裴渊明朗的五官在摇曳的灯火下熠熠生辉,多了一丝让人怦然心动的暖意:“不会,很好吃。”

    “那你尝尝这个。”赵如裳给他夹了一个佛手金卷,脸上有兴奋时淡淡的红晕:“江阳地处边关,山山水水应当不如京城秀丽,你许久没回去,可还受得住?”

    她抬眸,见他好似黑了不少,脸颊轮廓分明,显得有几分锋利,忍不住道:“你瘦了。”

    裴渊莞尔,也不打算隐瞒:“身负重任,千里迢迢去江阳,看着百姓染上瘟疫病入膏肓,日日忙着治病救人,顾不上别的。”

    赵如裳忍不住感叹,医者父母心,裴渊紧要关头愿意站出来,投身于重重危险中救死扶伤,是让无数人望尘莫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