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嗑药了?你昨天明明说……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女警站在警局门口,眼里的关心不似作假。

    “我……”他看了一眼后面的两名男性警察,冲口欲出的话变了内容:“陈警官,该说的话今早审讯时我已经都说过了,现在可以走了吗?”

    “……好吧,你走吧,不过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难,也可以来找我。”

    这是除1576406外,他感受过的唯一善意,与1576406的又不同,来自于完全没有交集的陌生女人。

    女人这种生物,是这么美好的吗?友好、善良、充满同情心,不论你是什么样的人,都乐于给予帮助。

    可是他遇到的男人却……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心中一片迷茫,连下一顿饭在哪都不知道,更别提去兑现向1576406许下的承诺。

    “哥们,哎,我说哥们!”男人叫了好几声,他才意识到那声“哥们”是在称呼自己。

    他停下来,打量着面前的人——年纪差不多30后半段,却穿着一身花里胡哨的西装、夹脚小皮鞋,打扮的油头粉面的——皱了皱眉:“你找我?”

    “哥们,你外形这么好,想不想当演员?”说完后,大概是意识到这句话太像骗子了,男人忙不迭解释,又递上名片:““哥们你别误会,我们是正规公司,就在城东那边,找你是做临时演员的,一天二百,日结,还包盒饭。”

    名片上写着xx娱乐公司,经纪人:张天逸。名字还挺大气。

    这娱乐公司很有名,大街小巷地都是它的广告和宣传栏,他放下了戒心,想着要不先攒点钱也好,为打长期抗战、天天去市政府拉横幅做准备,实在不行就去首都上访,总之一定要搞倒那家“监狱”!

    姓张的经纪人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事成了,笑得见牙不见眼,随手招了辆出租车:“哥们,如何称呼啊?咱这就去签合同?”

    “我……我叫陈平。”那女警叫做陈萍萍,冷不丁被问,他下意识就编出这么个名来。

    经纪人给他开了车门,坐上车后座后,他才想起个问题:“张哥,那个……没有身份证,还能签合同吗?”

    “哎呀,小陈,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张天逸坐在副驾驶,劈里啪啦一顿敲手机,头也没回地说:“那合同主要是为了有些人,他们怕白干活不给钱才设的,但你说我们这么大一家公司,能赖那二百块吗?哥给你保证,你只要在剧组呆一天,导演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晚上收工时,那二百块保准就在你兜里了!”

    他放心了:“哎,好,谢谢张哥!”

    车开到娱乐公司时正好是中午,张天逸帮他搞定了合同,领着他去休息室,还给他拿了一份饭:“小陈,快吃吧,吃完了歇会,下午就该上工了。”

    饭菜挺豪华,三个菜还配了个汤,同他以为的十块钱盒饭差距巨大,可惜他肠胃消化不了这么多美味,只能捡些软和的食物下口。

    昨晚他又被肏了大半宿,将近天亮才睡,吃了饭后就开始犯困,不一会就躺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睡着了。

    大概睡了一个小时,张天逸来叫他:“小陈,起来了,咱今天拍内景,就在公司楼上,导演和其他演员都就位了,就差你了,快点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