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不熟?那这种事情他怎么会跟你说!”唐俭眼睛瞪得溜圆,不过看萧寒只是一个劲的摇头,又立刻泄了气:“完了,完了,这怎么办?老夫这次岂不是要遭殃?”

    让一个对大唐有莫大贡献的人如此伤神,萧寒突然有些良心不安,于是好言相劝:“唐大人,其实依小子看,你这是当局者迷,我倒觉得你这次,压根没什么事。”

    萧寒的声音把唐俭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刚刚还踌躇不决的唐俭猛的抬头,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抓住萧寒的胳膊就问:“什么?你说什么?老夫会没事?你怎么知道的!晋阳都没了,怎么我就能没事!”

    也不知道唐俭干干瘦瘦的怎么这么大劲!这一下差点把萧寒拉倒,赶紧稳住身形,对他说道:“老唐,你怎么糊涂了!虽然晋阳没了,但是李元吉和你不都回来了?再说我大唐还在,人还在,区区一座城,再夺回来便是!

    我尝闻,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区区失败一次,您也不至于如此慌张!

    而且您再想想,这次失城,怎么说也是那李元吉的首责,你在那里官位不显,说话都没个声响!皇上他怎么推,也不能把责任退给你吧。他如果想要保住自己儿子,不就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嘛,到时候,搞不好,连你的名字都不会提,那你还在这里自己吓自己干嘛!”

    “这是?真的?”唐俭被萧寒的一通长篇大论说的心神大乱,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不过,他自己也曾这么想过,但是怎么说,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和自己身上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正因为发生在自己身上了,所以一向冷静的唐俭这才有些患得患失。

    看唐俭有些意动,萧寒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的袖子从他手里抽出来,而后使劲的对他点头:“真的!起码我就认为结局肯定是这样!老唐,别自己吓自己,送你一句话:每逢大事有静气!你回家之后,洗洗澡,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去吏部报道,等朝会一开,不就什么都明白了?总比你胡乱担心强多了!”

    “这样,行么?”唐俭看起来还是有些犹豫,但是想起当初的那个锦囊,心里又涌上一股莫名的勇气,他最终还是决定听萧寒一次。

    “好吧,借你吉言!”抿着嘴唇一点头,唐俭向着萧寒一拱手,转身向着他的破车走去。

    萧寒说的对,既然败局已定,此时再做其他的都属于无用功,还不如静等结果!

    唐俭赶着破车去往了长安,水都没有喝上一碗,知道他在等待着未知的命运,萧寒也没有挽留他。

    自己不是救世主,实际上,自己连自己都救不了,我本一介蜉蝣,装什么大尾巴狼!

    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庄子好!

    在这里,不论是与庄户们聊聊天,还是跟工匠们谈谈最新的发现,都会让萧寒有一种打心底里涌出的快乐!

    萧家庄子的人每天吃三顿饭,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那天少吃一顿,总感觉缺点什么一般,非得去厨房寻点饭食垫垫肚子。

    也因为如此,庄子里总有人说:之前活了大半辈子,那时候一天就吃一顿!吃两顿的时间都少,也能熬过一天,现在怎么少一顿这么难受?

    说这个话的时候,庄户们都笑哈哈的,似不像是在疑问,倒像是在自豪。

    而萧寒听到这样的话,也总是一笑而过,不用解释,也不用去自夸,但这就是他带来的一点改变。

    庄子里现在每家每户都有粮食,而且还不止一点半点!鸡舍里乱跑的母鸡,猪圈里打滚的肥猪,看着就喜人!之前这样的日子想都不敢想,现在自己却实实在在的过上了!

    长安里有传言,小侯爷怎么败家,怎么混账,又怎么荒淫的为女色而械斗,可这些传言却丝毫不能撼动庄里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