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芜看见她,认出是昨夜被元妄派到他庭院里的那位为首的女子,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答:“回真人,奴唤竺灵。”

    “魔尊在何处?”

    “尊主在安排明日大典事宜,不消多久,尊主便能过来,真人不必着急。”

    宁芜端详她片刻,忽而问她:“在你眼里,魔尊是个什么样的人?”

    竺灵闻言愣了一下,面色微僵地道:“尊主在奴眼中,自然是英明神武、无所不能……”话未说完,就有人打断了她。

    “真人若是想知道本尊是个什么样的人,大可亲自来问本尊,”元妄不知何时到来了,他勾起嘴角道,“本尊定当知无不言。”

    竺灵貌似松了口气,在元妄的示意下退了下去,他走到宁芜身边,问着:“真人觉得此处景色如何?”

    宁芜只道:“甚好。”

    既是赏景,未免要沿着后殿外的绝壁走动,元妄似乎在昨夜里说出那句“本尊倒甚是喜欢真人”之后,对着宁芜就更加肆意了起来。

    除去赏景,元妄待在宁芜身侧时总是言笑晏晏的,只不过时常会忽然地靠近过来,或是缱绻或是暧昧地说上几句话,

    宁芜并非拿他没办法,只是元妄跟在他身侧,时不时做出些袭击般的行为,令他想起鸣重山上不知事的妖兽,他从山林中走过,未开灵智的妖兽会被他身上深厚的灵力所吸引,察觉他不怀恶意,就会蹦跳着从树枝上落在他的肩,亦或是拖着毛茸茸的长尾,从他身边跑过,希望借此沾染些仙人福泽,早日化出人身。

    扶夷和修士两人不知去了何处,宁芜猜是元妄吩咐了人把他们引走了,对此他倒是不担心,反正亦都是在魔宫中。景赏了,回到后殿,元妄忽然伸出手探向宁芜的颈侧,宁芜身形未动,抬手便捏住了他的手腕。

    元妄邪气地一笑,另一手还待再动,宁芜脚步微挪,手上用力,将元妄一手扭至身后,向前推按在了殿内墙壁之上。

    元妄骤然失手,侧着脸被压制在墙上,脸色倒不见羞恼,宁芜垂眼看他,他却好似能想到宁芜接下来会说什么一样,无非是让他管好自己的手,但此时他笑了声,先发制人,开口道:“真人误会本尊了,本尊方才看见真人肩上沾了片草叶,伸手只是想要替真人拂去它,不信真人可以偏头看看。”

    宁芜偏头,果真见肩上沾了片绿色草叶,他不发一言,另一手摸到那草叶子,手指一捏,那草叶顿时化作红色微光消散。

    分明是由元妄的魔气凝结而成。

    见自己败露,元妄也只是叹了口气:“真人不愧慧眼,轻易就看穿了本尊的伎俩……”他忽而不再说了,因为宁芜捏住了他的双颊,将他的脸拧向了自己。

    “你想要什么?”宁芜盯着他的双眼道,殷勤地接近,暧昧的话语,宁芜似乎认定元妄有着他的目的。

    元妄粲然一笑,苍白的脸上唯有嘴唇有着一抹艳色。

    他说道:“我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