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口,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张敏芝本是准备去祈福,路过宫门口时却看到满身是血的楚清芸,身子一晃,差点儿摔倒。

    她推开身前的人群,冲到宫门口。

    刚刚才把大部队劝退的守卫不耐烦的推搡她:“凑什么热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我我……我是楚大人的朋友,不不不,我是你们统领陆锦舟的嫂嫂,放我进去。”

    守卫一惊。扫过张敏芝的面容,想起之前皇后娘娘募捐时候发生的乌龙,赶紧开口:“原来是少夫人,你又何必掺和这事儿。”

    “我自有我的理由,麻烦行个方便。”

    守卫不敢拦路,只能让开。

    张敏芝虽说嫁入武将之家,可家里保护的好,从未见过这种阵仗,更何况受伤的是女子,心里不落忍。

    她立刻将自己的披风脱下来,披在楚清芸的身后,三十鞭子下去,楚清芸后背上的布料被打成一条一条的,鲜血淋漓的血痕狰狞的趴在上面,这以后可…

    楚清芸诧异的转头,看到是张敏芝,嘴角勉强的挑了挑:“敏芝姐,我没事,能否扶我去敲登闻鼓。”

    张敏芝听到登闻鼓三个字,整个人愣住:“敲鼓?几……几响?”

    “九。”

    张敏芝忽的眼睛通红:“有什么话,层层报上去不就好了,哪值得你这般不爱惜自己。”

    “敏芝姐,没有时间解释,我必须这么做。”楚清芸说着,脚下的步子加快。

    张敏芝知她要强,不再言语,扶着她朝着不远处的登闻鼓走去,每走一步,那伤口便二次受伤,裂的更开。

    红色的登闻鼓足足有一人高,这鼓曾经是是百姓伸冤的工具,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摆设,重重的刑罚,诸多条件的限制,登闻鼓已经有四五年没有响过。

    楚清芸站在鼓前,眼里是冒着火,她要为自己错误的决断负责,她要为自己的侥幸心理负责,临县百姓,必须救回来。

    楚清芸咬紧牙关,拿起重达十几斤的鼓槌,用尽全身力气击打鼓面。

    原本窃窃私语的百姓都被这鼓声震的不敢言语,每一声鼓声响起,那音波似乎透过了空气,击打在他们的心上。

    鼓槌很重,楚清芸顾不上伤口撕扯,挥开臂膀,没挥动一下,那披风便被染湿一点,点点红梅一点点的在白色的披风上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