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里翻涌着滚烫的情愫,像是怕来不及了一样,飞速地说:“我回国不是讨厌受限制,是因为不想让你太辛苦,而且我想见你,宿平江也不是我前金主,我是他的私生子,回国后我没有立即和你在一起,一是当时我还受制于他,二是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和你建立正常的恋爱关系,三是我恐惧,因为我发现不是你需要我,是我需要你,我想象不了你离开我……”

    听着他一连串的剖白,宋钦扬愣住了,他怎样也想不到谢寒逸在不为人知的地方,会有这么多思虑,甚至不知道谢寒逸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

    他心里像被细微的针刺过,弱小的电流一丝丝汇聚,让他又麻又酸。

    静默了好久,他才艰难地回答:“对不起,我回应不了你的感情。”

    这句话砸在谢寒逸的鼓膜上,他才发现,真心地表白后被拒绝会有多痛苦,像是力气一下被抽空了。

    “你趁早放弃我吧,”宋钦扬看着他的目光中有一丝不忍,“我不喜欢你,以后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他太知道苦恋一个人的感觉,从谢沉身上,他也学会了拒绝人要干脆利落。

    谢寒逸嘴角机械般的扯起,苦笑着想,真的好讽刺啊,宋钦扬要走了,他才想起来说“喜欢你”,而他拒绝过宋钦扬的话,宋钦扬又返回来一字不差地说给他听。

    原来从前的每一次,宋钦扬是这种感觉。

    他们两个人相对而立,都没说话。正在这时,门铃响了,宋钦扬忽然被从思绪中扯出来,缓声问谢寒逸:“是我让人来的,要不然你先去房间?”

    谢寒逸有种不详的预感,像被定身了一般没动。

    门铃又响,宋钦扬只得去开门,赵秘书一进门,只看到宋钦扬,一脸忐忑地问道:“宋总,人来了,是现在开始搬吗?”

    宋钦扬抿了抿唇,还没说话,赵秘书看到了屋里的谢寒逸,脸色一白。

    他今天中午忽然接到老板消息,说要搬家,他心说大事不好,是不是和大明星吵架了,想赶紧去通报一声,可宋总像猜出了他所想,让他先不要告诉谢寒逸。

    他万分纠结,又怕影响饭碗,最后还是没说,谁知道一来提搬家,正撞见谢寒逸本人,堪称大型社会性死亡现场。

    没有人说话,赵秘书感觉每一秒流淌的时间,都让他凉得更透了。

    最后,宋钦扬先开口:“嗯,搬吧。”

    房内凝固的空气一瞬间被这句话打碎了,连同谢寒逸的最后一丝幻想一起,他和宋钦扬站在两边,看着不断有人进来,又搬着东西出去,中间这条过道仿佛是最宽广的银河,两个曾经最熟悉的人遥遥相望,无法逾越。

    谢寒逸像在看一部默片,他想继续挽留,又知道没有用,想冲过去告诉宋钦扬他就是谢沉,又知道宋钦扬不会信,这段时间还被他自己搞得增加了更多不信的证据。

    直到东西都搬完了,宋钦扬回房间把猫装进了航空箱,提着箱子出来交给赵秘书,交代他先上车等,这部默片才被打破。

    赵秘书如蒙大赦地抱着猫箱子出去了,宋钦扬走过去看着谢寒逸,目光相触,轻柔得像植物的枝条伸展相缠,又被彼此的刺勾得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