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这么乌泱泱地空手来了,易昉作为新娘子本该暂时待在新房,但当她听得战友们来了,竟直接跑出来,亲自招呼兵士。

    这也就罢了,到底是军中女将,不羁洒脱些也可以理解,日后也是要像男儿那般上战场入官场的。

    可问题没人跟她说过会有士兵来,而且他们一来就百多人,占了好多席位,便有许多收到喜帖而来的宾客没有席位饮宴。

    这些,可都是给面子来的文武官员,朝中显贵啊。

    交往好了,对战北望在官场上会有很大助益的,如今怎么安排啊?

    但他们全部站在寒风中哆嗦,造孽啊。

    战老夫人猛地向闵氏,让她快些想办法,闵氏也惊得手足无措,没人跟她说过还有宾客啊?她都是按照宾客名单布置席位的。

    那些宾客也十分愕然,见忽然来了百多个没什么规矩的人,一来就马上占了座位开吃开喝,且与新娘子嘻嘻哈哈,笑声震天,这画面怎么看怎么怪异。

    其中不乏世家贵胄,也是看着陛下面子来的,哪里见过这阵仗?这将军府虽不是世家大族,却也传承多年,怎么陛下赐婚的婚礼上,会出现这样的乱局?

    本来还有些人站着等主家安排,可等来等去也没看到下人摆席,便知道怎么回事了。

    但谁也没说什么,只不咸不淡地跟战北望告辞,说家中尚有要事办,今日主要到场送上贺礼的,喜宴吃不吃都不打紧。

    战北望都懵了,他根本也不知道士兵们会来。

    看着一位位宾客带着家眷离开,他觉得像一巴掌一巴掌地刮在他的脸上,又羞又怒。

    他顾不得还有已经入席的宾客在场,上前一把拉起易昉,“你来,我与你说句话。”

    易昉起身,还回头笑着跟士兵们说:“你们先喝着,我马上回来。”

    “将军这么着急便要和新娘子亲热吗?哈哈哈!”

    “将军,可悠着点,一会儿还要敬酒呢。”

    “哈哈哈,可不是吗?这可比不得军中营帐。”

    在场入席了的宾客听了这样露骨的话,脸色很是难看,他们几乎是同时起身,连到告辞都不说,直接带着家眷离开。

    战北望都要气疯了,这些浑话往日在军营里说说就罢了,今日到场的都是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