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仙友,客房已收拾妥当,稍后就会有侍女带二位下去安置。听风阙中不常来客,是以布置的多少有些简陋,实在是委屈二位了,还请见谅。”碧梧轩正厅,带着满头青紫加一双熊猫眼的风御川引导着楼、孟二人上座,“家父家兄手中事务尚未处理完毕,一时不便待客,风某生性散漫,若有招待不周之处,也请海涵。”

    “没什么海涵不海涵的,好兄弟,我懂。”孟璟二人闻言,无不感慨又同情的拍了拍风御川的肩,男人间的奇怪默契令风御川不由得鼻头酸涩——呜呜呜,老风心里苦!

    “不过说真的,兄弟,”楼白挑眉,拉过风御川一顿小声嘀咕,“你脸上这些玩意不处理处理吗?”

    他见风御川也有个还道二三品的修为了,这点皮肉伤理应能瞬间恢复,不知道他顶着这一脑袋战损作甚,不美观还是其次,关键一碰那是真疼。

    “我倒是有那个心。”主要没那个胆儿。

    提起这茬,风御川就遏制不住的眼泪汪汪:“眼下挽歌还没消气,我要是处理了伤口还被她发现,那就咔——”

    说着手往脑袋底下一横,嘴巴一咧:“你们懂得。”

    楼、孟二人忙不迭将头点了个小鸡啄米,懂懂懂,虽然他们至今仍旧单身,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意会那个中滋味!

    “所以说,娶媳妇真不能找体修。老风啊,你当年咋想的?”孟璟咂嘴,趁着周围没其他人,赶忙将心底那点问题脱了口,风御川闻此嘴皮忽的一抖:“当年?当年刚认识那会,我以为她只是个随和温婉又不失活泼灵动的法修……”

    他是直到上了贼船,死心塌地跑都跑不了的时候才知道的,花挽歌压根就不是什么单纯法修,她是法体双修!

    “温婉随和。”楼白扼腕。

    “灵动活泼。”孟璟沉默。

    “嘶——”二人异口同声,重新拍了拍风御川,“惨呐,好兄弟。”

    “别说了,我想哭。”风御川眨巴着满是水雾的眼,晃晃悠悠请自家夫人去了。

    那边揍了风御川一顿的花挽歌心神舒畅,拉着风承影,母女俩唠了两句私房话,这才换了身居家些的衣裳,跟着风御川前往了碧梧轩正厅。五人就着新茶点心闲聊叙话加搓麻,倒也算宾主尽欢。

    “嚯!原来以前的阿影这么乖呀!可惜没见过,诶嘿好二筒,碰。”听楼白讲着风承影当年趣事的风御川发现新大陆一般瞪了眼,顺手碰了一对筒子,又双叒叕一次被轮空掉的花挽歌面无表情吊了眼角,吓得风御川连忙将刚碰到手的牌吐出去,“不碰了不碰了,夫人你来你来。”

    “没事,你碰你的,我不要紧。”花挽歌微笑,嘴上说着让他碰,手下却是暗杠自摸毫不含糊,“不好意思自摸,杠上开花一二八番——老风你这话可就不对劲了,咱家阿影什么时候不乖了?”

    如果天天上蹿下跳钻花楼里看姑娘也算乖的话,那确实没有不乖的了。

    风御川窒了一瞬,但他反应极快,抢在花挽歌发作前改了口:“乖乖乖,咱家阿影当然是全天下最乖的丫头!”

    “这还差不多。”花挽歌傲娇扬眉,随手将刚摸到的条子扔了出去,楼白二人见状摇头:这成了亲的男人呐——

    “娘,你们可别说乖不乖的问题了,弄得我有点不好意思。”风承影挠头,她自己啥样她心中有数,听她爹娘这一顿尬吹她还真是浑身不自在,“说起来我还想问问你俩——你们是从什么时候起念头要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