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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内烛光摇曳,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卫琉把今天在账房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她的声音越说越低,到最后几乎带着哭腔。

    “对不起,笒霄。”卫琉红着眼圈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答应了她的条件。但你别自责,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是我的主意。”

    她怕侄子因为面子拒绝,哽咽着说:“你千万别拒绝,枫华的病情不好,没有这些药...总之都是我的错,与你们无关。”

    楚笒霄看着平日爽朗的婶母泣不成声,心如刀绞。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婶母,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我们楚家堂堂正正,却落得如此境地?难道真是我们太过刚直,不懂变通?”

    卫琉一时语塞。烛光映照着她疲惫的面容,在眼角的皱纹上投下深深的阴影。

    她太了解楚家人的性格,就连她那鬼点子多的儿子,骨子里也是倔强的。这种性格岂是三言两语能改的?

    卫琉擦着眼泪,摇头道:“笒霄,这事儿别来问我,也不必问旁人。你若想通了就改,想不通就随你的心意活着。”

    楚笒霄听出了言外之意,握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青筋在手背上凸起。

    “婶母,”他低垂着眼帘,用长睫掩饰眼中的羞愤,“名声也好,攀附也罢,我都不在意了。我是真的想不明白,为何偏偏是我?就因为在云华寺救她时,没对她露出倾慕之色?难道见了她就该惊为天人?还有她大婚那日的突然改变...”

    卫琉叹息,目光落在窗外的月色上:“我也想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在意起你的名声来。”

    两人陷入沉默。烛火跳动,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悠长而清晰。

    许久,卫琉打破僵局:“罢了,想不通就别想了。事已至此,与其针对她,不如看在她愿意挽救的份上,别把事情闹得太僵。”

    见侄子脸色铁青,她急忙解释:“不是让你对她多么客气了,她不是说一年后要和离吗?我的意思是,看在赵家的面子上,别把事情做绝就是。”

    楚笒霄回过神来:“婶母误会了,我在想别的事。您说的我都记下了。”

    又说了几句,卫琉便告辞离开。

    第二天一早,临江阁就开始了紧锣密鼓的改建工作。工匠们进进出出,搬运着木料和工具。韩厨子带着几个帮厨,开始研究如何用最经济的食材做出美味可口的饭菜。

    周掌柜则带着几个识字的小二去拜访了几家书商,商讨进货的事宜。他们要的不是那些昂贵的珍本,而是实用的教材和典籍。

    赵倾洛站在二楼的窗前,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街对面的茶馆里,几个老人正探着头张望,脸上带着好奇的神色。

    “夫人。”身后传来周掌柜的声音,“账房先生算了一笔账,说我们如果...”

    “不用算了。”赵倾洛转过身,“只要不亏本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