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声阻止,已经是救了宋乐然一命。

    同时向宋乐然间接说明,她哪怕是养条不知来路的狗,也绝无可能跟他在一起。

    “乐然,”宋梵音看向男生那双Sh漉漉的眼眸,看见他眼底渐渐升腾起水雾,迷茫与失落在这双眼里交错,她长辈似安抚地拍了拍他发顶,“你还有机会回头,没必要一步错,步步错,小姑姑希望你能想明白。”

    “毕竟你姓宋,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

    说完她静静站着,用平和镇定的目光看着宋乐然,等他平复心绪琢磨她所说的话,等他自己想清楚。

    这是心结,当事人若是不能自己走出来,那她说再多大道理都没用。

    沉香厚重香味萦绕周身,男生细嗅这浓郁沉香中独有一缕的清淡檀香,掺杂薄荷凉意,如斯凉薄,一如宋梵音此人。

    挺拔肩背颓唐的佝偻下去,宋乐然伸出手,紧紧攥住眼前绣着繁复白花的裙摆,眼泪大滴大滴从眼眶中滚落,到最后变成放声痛哭。

    少年情知所起已往深的欢喜在冬日清晨香雾弥漫的祠堂里尘封,覆上一层灰蒙蒙的泪水,就此埋葬。

    他十几年的依赖和求欢,最终得到不过是一片被泪沾Sh的绣花裙摆。

    等宋乐然被准许离开祠堂,已经是两天后。

    彼时他跟随宋竹望在许皎的墓碑前放上一束花,转身和母亲周琴亚走到旁边站好,在他右边,是哭成泪人的许笙。

    小辈离世,有些长辈不宜出面,宋老爷子顾念两家交情,让小孙nV代替他来吊唁,顺便问问宋、许两家的事进度到哪了。

    许邦对宋梵音和和气气的,如今两家联姻彻底定下,宋竹望正跟许邦合作解决集团里的事,帮他大忙了,连带着大nV儿去世的难过都因此冲淡几分。

    两家商量后一致认同订婚宴暂且不办,婚事等许皎头七过后公开。

    这种事孩子家长决定就好,宋梵音只负责把老爷子话带到,眼角余光瞥向被周琴亚拉着和许家母nV聊天的宋乐然,见他神sE如常,心里积压的小石头总算落回肚子。

    尘埃落定,所有人的生活重新步入正轨。

    宋梵音重新回到实验所工作,cH0U空给那位助教男生补课,忙得脚打后脑勺。

    她这一忙,就连轴转了五六天,要不是刘航打电话询问他是否有空去看望宋戈,她都快忘记还有这号人。

    把药剂放到密封柜里保存,宋梵音摘掉手套拿起手机,声音难掩疲惫:“告诉他我今晚过去。”

    “好的!”刘航得到她同意的答案,语气顿时欣喜,而后小小心的试探问:“那个...大小姐,我有个事想请您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