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不停,继续直扯着嗓子,还在喊:“樊之严,樊之严,我是月娘,我是月娘!”

    过了一会儿,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老妇人,目无表情的盯着月娘的肚子:“你是月娘?”

    月娘点头:“是的,我是月娘。”

    “请你跟我进来吧。”老妇人转身就回去。

    月娘抱着肚子,连忙跟上去:“是你们樊大人让你带我进去的吗?”

    老妇人一直冷漠着脸:“你跟进来就是了。”

    月娘跟着老妇人,穿过了垂花门,走到了内堂,走过回廊,到了一所大房子里面。大房子正坐着一个身穿绫罗绸缎的中年女人,脸上绷紧严肃,挤不出一丝笑容,她自称是樊母,樊之严的母亲。

    月娘立刻拜见了樊母:“母亲好,儿媳——”

    “慢着!”樊母断然一喝,“你不要胡乱称呼,我只有之严一个孩子,并无第二个孩子。”

    月娘的唇咬得通红:“……”

    樊之严经常说,他的亲娘,是天下最慈爱的母亲。

    樊母不容月娘有一刻的思考,冷脸说:“要多少银子,你开口,老身都能满足你。”

    月娘扬起脸,不明白:“??”

    樊母直白的重复一遍:“你要多少银子,才能够离开之严。”

    月娘的唇咬得像滴血:“我,我不是来要银子的!”

    樊母目光尖锐如刀子,一刀一刀刺在跟前这个卑贱的女人身上:“你不是要银子,是要什么?老身知道,你要之严,你要夫人的名分,你要我们樊家所有的东西。可是,你这样的出身,配得上我的儿子吗?之严这几年一个人在帝都,没有老身在身边为他除妖驱魔,一时鬼迷心窍,让外面的花花世界给狐媚了。我的儿子,之严,这样正直清白的人,前途无量,怎么可能同一个娼妓在一起!”

    月娘的眼泪珠子一粒一粒掉下来:“我是之严的夫人,我们两情相悦,山盟海誓,我的肚子里有他的孩子。”

    樊母盯着月娘的肚子,冷笑一声:“这肚子,是谁的,都不一定!”

    月娘只恨把心都刮出来:“我跟他的时候,还是女儿身!你可以问问云楼的当家傅桃花,云楼的姑娘,是不是只卖艺不卖身?我没有跟过别人,只有之严一个!”

    “这些话,也就是你们那些粗俗堕落地方的伎俩而已。老身名声犹好,不便去听,更加不屑去问。”樊母一脸嫌弃,直接把月娘当做妖魔鬼怪,“之严心地善良,容易被骗。你们欢场惯用的伎俩,他怎么能够分得出你清白不清白?请你以后不要再缠着我儿子了。我儿子还有大好的前程。”

    一袋沉甸甸的银子,直接就丢在月娘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