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宣最惨,但也只是受了伤,陷入了昏迷,并没有性命之忧。

    至于已经死去的亲人,他敢肯定,陈绽心里的伤痛虽然依旧存在,人却一定早就向前看了。

    陈绽偏头看了一眼杨宣,默默点头。

    谁让杨宣是真的惨呢?

    等于他好端端的走在路上,突然冲出来三个大汉,二话不说,把他踹到地上狠狠揍了一顿,人都快揍死了,然后大汉跟他说,亲,不好意思,我们揍错人了,真正的目标是旁边那头猪。

    就惨到猪都可以笑杨宣怎么这么倒霉。

    当然,陈绽自认为她不是猪,她是善良又好心的人类,她不会笑杨宣的。

    三人赶回帐篷时,已经到了下半夜,悬挂在帐篷两侧的灯还亮着,陈绽随意提了一盏,钻进帐篷里,挨着杨宣放下,照亮了躺在睡袋上的杨宣。

    也不知道是不是伤口过于痛,即使昏迷了,杨宣仍然皱着眉头,满脸痛苦之色。

    谢致手里拿着剪刀,剪开杨宣的衣袖,露出包扎的地方,再慢慢扯掉纱布,紧急情况下的包扎效果有些堪忧,得重新包扎。

    他见陈绽进来了,说道:“这里交给我,你去起两个火堆子,工具都在我背包里。”

    陈绽应了一身,去拿背包。

    谢致看着她把工具一一拿了出来,准备往外走,顿了顿,还是问了一嘴,“你还记得我之前教你的步骤吗?”

    陈绽反问道:“你教了那么多遍,我能不记得?”

    谢致笑,转移话题,“之前没有机会学包扎,现在学吗?”

    陈绽摇了摇手里的工具,“我起火烧水。”

    跟着掀开门帘,走出帐篷。

    谢致先用消毒水冲洗几遍伤口,冲掉泥土里藏着的无数细菌,再用镊子把卡在伤口里的小石子挑出来,最后棉签沾上止血粉,细细抹匀在伤口上,裹上一圈又一圈的纱布。

    下一步,再去动杨宣的脚。

    幸好杨宣的伤口都没有沾染上带毒的植物,不然就不单单是止血这么简单了。

    热水烧上了,陈绽走进帐篷,谢致正好剪完一个裤脚,她凑过去看,见伤口没有多深,更没有伤到脚筋,不免松了口气,之前血量看着多,应该跟一圈伤口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