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望开口:“大哥,我去让那帮人回来。”

    丁相国:“然后呢?”

    徐怀望楞了一下:“然后路远就没事了。”

    丁相国捏着眼角,烦躁的叹了口气。

    徐怀望恍然大悟:“明白明白!不能这么快撤下来。唐独舞是天狼教官不假,她是强龙。但上京地盘,您是地头蛇。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她处理着麻烦,您出手轻松一些也能说得过去。但太轻松,就等于摆明了告诉别人,这事就是咱们干的。我会演点苦情戏,让江明他们去清州保护路远身边的人,最好伤几个,死俩也行。然后再把这事摆平。咱们说不定还能在唐独舞和赵爷这,得个人情……”

    丁相国苦笑:“老二啊,知道当年那么多兄弟,为什么到现在,只剩下你一个跟着我吗?”

    徐怀望轻轻颤抖了一下手,低着头小声道:“大哥,我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丁相国:“没错,你忠心耿耿,没有二心。但在我这,这些并不是最重要的。你能活到现在,是因为你傻啊!你忠心耿耿当然好。可有一天你有二心了,我也能确保,足以整死你。所以那么多兄弟,有比你更加衷心的,但因为比你更聪明,所以他们死了,你还活着。”

    徐怀望陪着笑脸:“对对……我跟大哥您比,脑子确实差多了。”

    丁相国唏嘘感慨:“还真是差多了。就冲着你说有可能在唐独舞和赵爷那得个人情,傻子这称呼就很适合你。先不说这俩人的人情有多难得到。最起码,你帮了人家,才有人情吧。我身边那八个中山装,死了,是帮人家吗?人家现在也许不知道是咱们做的。但在人家那,咱就是怀疑的对象。唐独舞冲着赵爷撒泼,赵爷陪着荒唐对我耍赖。为什么?你还不明白吗?为什么!”

    徐怀望一脸懵圈。

    丁相国:“唐独舞和赵爷,压根不在乎是不是咱们干的。人家甚至都不想知道是谁做的。唐独舞冲赵长空掀了桌子指着鼻子狂妄“周平安,问问你家主子,我够不够资格威胁他”。因为赵长空是最大的那个!最厉害的那个!赵长空笑呵呵的跟我说,“就是你!不管你怎么说,反正就是你。唐小姐能赖上我,我还不能赖上你了?”因为我是上京圈子里十个亿身家,却能和贺云鼎平起平坐喝酒的相爷。杀鸡儆猴!懂不懂?威慑力还不够,唐独舞进了森林,直接闯进老虎洞,啪啪给了老虎两耳光。什么豺狼啊,什么狐狸啊,什么野狗野猪啊,谁不大眼瞪小眼人人自危?老虎愤怒啊,出了山洞,一巴掌把我这个豹子摁在爪子下,给唐独舞涨足了脸面,配合我们唐大小姐演戏。什么财狼啊,什么狐狸啊,什么野狗野猪啊,不只是人人自危了,估摸着都要趴在地上哆嗦着吓尿了……”

    徐怀望眼睛等的滚圆,后背一股寒气升起。

    丁相国叹了口气:“所以,这场戏必须要加苦情戏码,明知道没用,还是要加。但最后收尾,不可能死俩中山装就行的。唐独舞想要一劳永逸!你信不信,不用两天,今天这包厢里的事,就会传遍上京。当然,不可能人尽皆知。但有资格参加这场宴席的,不管是有位置坐着的也好,端着破碗围在门口可怜兮兮等着残羹剩饭的也好,都会知道。唐独舞借着赵爷敲打这帮人,赵爷却借着我敲打这帮人。你想想看,两天后,够资格搅局或者参局的人,都听说了:哎呀,相爷好惨啊,那么牛,手那么黑,明明被人冤枉了,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嘲笑我是真嘲笑。嘲笑完之后,每个都要掂量掂量自己,谁特么敢再动路远一下试试?”

    徐怀望额头上沁出一层冷汗:“大……大哥,那这场戏……怎么收尾?”

    丁相国:“我进去蹲个几年?”

    徐怀望咬了咬牙:“大哥,我去!”

    丁相国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没看错你。该聪明的时候,你果然一点都不含糊。老二,好好改造。放心,过了这阵风,我会想办法把你捞出来的。”

    就在这时候,有个中山装进来小声道:“相爷,二爷,周平安来了。”

    周平安不请自来,直接推开了门。

    丁相国使了个眼色,江明出去,关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