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锡祤不由生出调侃的心思,勾起唇角道:“你这丫头胆儿真小,今日头一回见我就是这副害怕的模样,怎么第二次还是如此?是怕我把你吃了不成?”

    害,直男,人家这是害羞啊,哪里是害怕。姜朵闱在心里如是吐槽道。

    “奴…奴婢不敢!”蕊夕急忙为自己辩解,脸颊愈发红了,嘴巴竟是半天蹦不出别的字,只好跪下道:“小侯爷饶命!”

    陈锡祤也没想到小姑娘会有这样的举动,慌忙不迭地伸手将她扶起,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你莫要当真。”

    他笑起来时极其阳光,就像是现代的校园男神刚刚投中一个三分球,回头去看喜欢的女生时会露出的笑容,羞涩又骄傲。

    蕊夕的头垂得更低了,只能看见微微翕动的长睫毛。

    陈锡祤收回在她脸上的目光,转身去看姜朵闱。她坐在凳子上,除了脸色苍白了些,并未发现有什么异样。

    “公主是哪里不舒服?”他走近了些,打量着姜朵闱,道:“刚看见你的婢女在煮姜汤,可是着凉了?”

    姜朵闱觉得,要是再不说清楚,恐怕日后会酿成情感大祸。她温吞地反问道:“没有,世子是不是关心过甚了?”

    “我怎么就关心过甚了?”

    陈锡祤的脸上已有些怒意,显然这话踩到了他的雷区。随后,他与姜朵闱四目交接,双手环胸道:“我关心你不是很正常的事?”

    “怎么就正常了?”她平静地反驳:“就凭青梅竹马这一点?”

    这话听起来咄咄逼人,但姜朵闱就是要把所有可能的感情萌芽扼杀在摇篮里,最好连根拔起。

    陈锡祤倒吸一口气,睁大了眼,瞒目的不可置信:“你忘记了?你七岁那年,我们在你母妃宫殿里拜……”

    “拜堂成亲么?”姜朵闱没想到原身跟他还有这一出,直接打断他,镇定自若道:“小孩子家家,还请世子莫言当真。”

    “不是!”陈锡祤满腹狐疑,蹙眉道:“你忘了?”

    “你没听说过我几月前落过水吗?”姜朵闱指着自己脑袋:“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所以,还请世子忘了拜堂……”

    “什么拜堂成亲?”陈锡祤愈发百思不得其解,凝睇着她,缓声道:“是拜把子。”

    姜朵闱:“……”

    “我十四岁随父亲出征,你说你这一辈子只会有我这么一个兄弟!怎么我回来就发现你有了别的兄弟。”他捂着胸口,做痛心疾首状,声音中夹杂几分颤抖:“果真是物是人非。”

    姜朵闱:“…是啊,我还顺便离了个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