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震了你不知道吗?”秦家挂头像是吃了枪药,吵道,“那么大的动静,还算个屁啊!重来!”

    “行。”裴郁离心道这正好,抓起那把铜钱在手里重新颠了颠,看似随意地洒在地面上。

    一、二、三、四五

    五正四反。

    还有一枚骨碌碌地往旁边滚走了。

    秦家挂头的眼睛追随着那枚决定胜负的铜板,眼眶滋着血,眼珠子瞪得几乎要往下掉。

    终于!铜板啪嗒一声躺平。

    秦家挂头连着蹿了两步上前去看,还没看到任何东西,那铜板就被一只脚给踩住了。

    秦家挂头那一瞬间头皮都要炸起来,抬起头来凶道:“碍事的东西!给老子滚一边儿去!”

    在他的面前,是个皮肤黝黑、体型壮硕的青年男人。

    那男人抬手将秦家挂头的脑袋往后一顶,顶得对方连着后退了好几步。

    随后,他用脚底在地上碾了碾,将铜板牢牢粘在鞋子上,走到了裴郁离的面前。

    两人一站一蹲,裴郁离不抬头看他,而是直接说道:“要同我讲话,先蹲下来。”

    男人的脸上带着狂傲,居高临下地睨着裴郁离,说:“要求我蹲下跟你讲话?赢了我再说。”

    这半月来,裴郁离处处避让这周家一号挂头。

    对方撵到赌点局,他便去握槊局;对方撵到握槊局,他便去藏钩局。

    群赌中只要有这周家一号,裴郁离就立刻退出,又或是干脆不参与。

    人多的时候玩这退避把戏简单得很,可现在场上剩余的挂头越来越少,周家一号也不能总是拳头击在棉花上,叫他自己窝火。

    这不,终于找过来了。

    战必赢问过这一句,裴郁离便没再理睬,反而抬头对那秦家挂头道:“铜板被人踩了,这局算平,再来一局。”

    秦家挂头摁着被戳得通红的脑门,犹豫着从腰间抠出个新铜板来,说:“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