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承福见她前来,忽的想起那日的一记重打,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何况,是我叫琴心拿回该有的月例,你不冲着我来,欺负一个丫头算什么本事。”叶犹清骤然压低了声音,原本温和的嗓音多了几分威胁的意味,“一个庶子公然顶撞大夫人,此事传出去,叫旁人怎么看?”

    “叶犹清,你!”

    “叫长姐。”叶犹清凤眸含笑,“别忘了过几日便是你承荫入仕的日子,如此关键的时候传出去点什么,怕是不好。”

    叶承福倏地黑了脸。

    在齐朝,侯爵之子虽不得继承爵位,但却可以承荫入仕,在朝中谋得个一官半职,而叶承福最近才得了皇帝恩准,以庶子身份承荫。

    这种时候,万万不能出什么差错。

    “叶犹清,你何时……”

    “叫长姐。”叶犹清再次强调,她黛眉微挑。

    叶承福气得嘴唇都在哆嗦,往日的叶犹清从来没有这般强硬,就算是想强硬都说不出个所以然,如今却忽然这般伶牙俐齿,怼得人无以还口。

    他又将折扇啪一声甩开,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去,看那背影,却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那几个捏着琴心的家丁见他逃了,纷纷不知所措起来,被叶犹清冷眼扫过,急忙松手,将琴心丢下,一溜烟跑得没了影儿。

    琴心一面抹着眼泪,一面跌跌撞撞走向叶犹清,抽抽嗒嗒吸着鼻子。

    “夫人,大姑娘……是我不好……”她小声说。

    叶犹清缓缓摇头,她拉过琴心,在她后背轻拍着,看向那些人离去的背影。

    真是个吃人的地方,每个人都是波涛上的浮萍,能欺压她们的人到处都有,今日机缘巧合她能解围,下次,下下次呢?

    人若是不能强大,即便再好的口条,又能吓退几个人。

    “琴心,明日带我去瞧瞧那个铺子。”叶犹清忽然说。

    琴心闻言,连忙点头,透过朦胧的泪水注视自家姑娘,忽然想起自己答应好不能哭,便用力将眼泪抹去。

    “清儿,你真的长大了。”赵卿柔捂着心口,红着眼眶长长叹息,心有自责,“只是那铺子早已入不敷出,恐怕……”

    “没事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