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无人的小路上,美人迟迟的想起那个场景:“是吗?”他喃喃自语,似在反问,又像要一个答案。

    美人在居所留了字条,这倒是落后的传讯方式,他写字的时候一笔一画写得认真,倒不似从前的字迹。

    从太玄门到友人故居,美人花了些时间在市集上购置物品。人死房塌,也不知道在哪里听说房子没人住塌得很快,游钱仁那破落的木屋就还没塌。

    打扫久无人居的木屋是个技术活,美人还发现了木屋没有塌的秘密——它只是看着是木屋,其实不然。

    原来游钱仁真的发达了,而木屋的外形正如他说的藏富。

    会藏富也没用,游钱仁无妻无嗣,这不再有钱也不过一块无名墓碑。

    美人坐在墓碑前,烧着纸

    淡淡的香经过燃烧在鼻尖不散,美人忍住打哈欠的冲动在灰烬上撒上几滴米酒,“米酒才不会醉。”温柔的叮嘱会随着高起的火焰传给被思念着的人。

    23.

    美人回居所的时候,竹马还捏着字条坐在桌前,对美人的到来毫无察觉,记忆里璀璨的那一双眼没有焦距。

    美人不由想起从前,他从竹马身上看见了从前的影子,嘴角不自觉上扬。不过还是有区别的,就算发呆在沉一尊者也找不出从前沉川傻傻的模样。

    “回来了。”竹马的眼睛有一瞬的光亮。

    他讨厌告别,不管是不告而别还是一笔一画清晰纸上的。纵然温柔,也抵不消抛弃的真意。

    “我今天去看游钱仁,陪他说说话,沉川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吗?”

    柳沉川不知,他抓住美人的手:“什么时候伤的。”

    美人眯眼,像是才发现一般,不太确定:“整理屋子的时候?”

    竹马沉默的为美人敷药,刚敷好他的手就被美人握住,美人蹲下身子抬头看他:“要吹吹才能好。”

    当夜美人与竹马躺在一铺床上

    之后的俩日竹马都与美人在一处,竹马吹笛,美人作画。

    他画的是眼前的竹马,又不是眼前的竹马。画上是眼前人的模样,眼神却淡漠许多,是淡漠不是冷洌,而并非举着手吹笛,而是在舞剑。背后是一颗枯树,枝桠很多,也只是一颗枯树。

    竹马与剑是画里唯二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