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此事已经了解,单致远似乎早已返京,一连十余天都没再出现,陈休也放心不少,他与沈荧轻易不见,都是下值后通过萧腾云,程虎几个嘴碎子得知她当日的状态,几时犯困,几时趴桌小憩,他虽不在她身边,却知道的很清楚。

    又过了几天,京中传来消息,称不久前上朝时都察院参了户部尚书殷翰一本,称他独子殷浮仗着家中权势欺压京中商户索要好处,圣上听罢勃然大怒命三法司彻查此案,结果便是殷翰被革职,殷浮也被缉拿下狱等候发落,京中商户皆是拍手称快,见面互相道贺。

    沈荧得知这个消息心中无比自豪,虽然没人知道这里头也有她的功劳,但她知道自己可是大功臣。

    衙内无事,她正翻着一本诗集解闷,忽然有人进来,抬眼一看,竟是许久不见的单致远。

    “单掌柜,你怎么来了?”沈荧眼睛一亮。

    “单某自然是来向沈姑娘道谢的,若非沈姑娘才思敏捷,妙笔生花,怎能打动都察院的大人们,抄了无恶不作的殷家。”单致远笑眯眯的摇着扇子,见陈休不在,举止放松不少。

    “若非单掌柜为此事尽心搜集佐证,我也没办法写出那样详细的状书,多谢单掌柜,给阿荧这样锻炼自己的机会。”沈荧盈盈一拜。

    单致远的目光从她白皙的后颈移到婀娜的腰肢上,心中澎湃不已,默不作声的吞了口水。

    “单某此次前来,还有一事相告。”

    沈荧一怔:“单掌柜但说无妨。”

    “御史大人对状书的文笔赞不绝口,想亲眼见见状师。”单致远说完神情忽现无奈,似乎知道这会让沈荧为难。

    那可是都察院的大人,要见她?沈荧愣住,那她岂不是要去京城,她长这么大连镇子都没怎么出过,也就过年的时候爹带着去隔壁镇转转。

    可若是不去,直接拂了单致远和御史大人两个人的面子,也许这是自己此生仅有的一次见世面的机会,若是推辞,自己以后会不会后悔呢?

    似是看出了沈荧的为难,单致远道:“沈姑娘不必勉强自己,若不愿去,单某愿向御史大人道明原委,不会责罚姑娘的。”

    “单掌柜。”沈荧迟疑后道:“能否给阿荧一日时间考虑,跟家人商量下。”

    单致远嘴角一扬:“当然可以。”

    说是跟家人商量,其实不过是跟老陈头商量而已,这次她是真没底了,她接案子的时候他没阻拦,不代表这次还能放任她去,那可是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东陵最繁华的地方,他之前说过让自己少跟单掌柜来往,本以为此案了解二人交集也就到此为止了,可没想到他又专程回来请自己。

    该怎么说啊。

    沈荧在麒麟武场外的树后靠了好一会,都没想好措辞,活像个犯了错不敢跟大人说的孩子。

    奈何武场内的男人不是衙役就是护院,各个耳聪目明早就发现了她,所以当陈休冷不丁站到她身前时,她吓了一跳。

    “陈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