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忱景扶住他:“你怎么样?”

    “没事。”林酌光忍着痛安慰顾忱景,“真的,我不是安慰你,有监控呢,保安还没来,冲突发生不到三分钟,我没事,一点都没受伤。”

    电梯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公寓保安部的人终于冲了出来。

    林酌光对保安部的人表示没什么大碍,不用报警后,顾忱景扶着林酌光,用密码打开了门。

    门里,玄关一片狼藉,纯白的地毯上踩满了泥糊糊的脚印。

    这片狼藉中,客厅的电视却开着,顾忱景的妈妈正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仿佛这是她的客厅,仿佛门外的喧闹和危险与她完全无关。

    顾忱景被气愤和悲哀激得发抖。

    他不害怕欠债还钱,不害怕林酌光看到他为了生活开网约车,不害怕不断反复的由自己妈妈带来的债务和屈辱,不害怕看不清的前路。

    但他害怕林酌光被他拖进这样的混沌里。

    感觉到顾忱景的颤抖,林酌光摸了摸他的腰:“没事,小狮子,我没事。”

    顾忱景的妈妈看了他们一眼:“外卖还没到。宝宝,给我倒杯水,我渴了。”

    顾忱景不理睬她,扶着林酌光慢慢地往卧室走:“我给你上药。”

    门有阻尼器,关上时无声,但顾忱景用力把门甩上时带出的风扑到客厅里。

    顾忱景的妈妈愣了一下,看着因为阻尼器平稳安静合上的房门,坐下来,蜷缩在沙发里,暂时安静了。

    “疼吗?”顾忱景把林酌光扶到床边,让他稳稳地坐下。他看到林酌光额角的淤青,伸出手想碰,又怕他痛。

    “不疼。”林酌光拉住顾忱景的手,贴上自己的脸,又环抱住他的腰,把他拉向自己,让他坐在自己的膝盖上,形成极度亲密又满是保护和安慰的姿势,“我是不会打架的人吗?”

    “你……”顾忱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张了张嘴,又沉默了。

    林酌光伸伸舌头,像高三时惹了祸后心虚又满不在乎的样子:“我是怕惹了事你要去局子里保我。我不想让你担心我,你已经够烦心了。”

    怕弄痛林酌光,顾忱景不敢动作太大,但是他又深觉此刻被林酌光面对面抱着坐在膝盖上的动作不合适:“药箱有吗?”

    “没有。”林酌光摇头。

    “家里不常备一点药和敷贴?”顾忱景叹气,“平时有个头疼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