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张秀才刚赔了钱出去,再好的脾气也毁了,此刻更没心情来哄他,“赶紧道歉,若不是你先挑事,何至如此?”

    张秀才怜惜锋峦是孤儿,从没凶过他,今日却屡屡骂他,锋峦当即眼泪就快掉下来了,立刻从张秀才的怀里跳下来,愤愤道:“对不起!”

    说完就跑了出去。

    徒留张秀才一个人尴尬。

    不管锋峦道歉说得有多不情愿,反正石路青的目的达到了,他站起身来,朝张秀才行礼,“张先生,今日多有得罪,但小孩之间的纷争,还是说清楚为好,免得一错再错。”

    张秀才羞愧得都想钻进地里去,这话摆明了就在说他不分是非指责石立春,错上加错。

    “明日立春就不来私塾了。”

    石路青带着石立春往外走,“同窗之间起了冲突,且他们又不喜欢立春,那还是远远避开的好。”

    石路青说话向来都给人留最后一点脸面,没把话说得太难听。

    张秀才却是懂了他的言下之意,私塾不是不喜欢商户吗,那他直接不来了。

    张秀才本想做足文人风范,挽留石立春的,却张了张嘴话没说出口,都闹得这么难看了,在一起只会矛盾更深。

    石路青自是不管他的想法,领着石立春就出了门,拐到书店,用刚赔回来的五两银子,买的新的《三字经》和《千字文》。

    “立春拿着。”

    石立春爱惜地接过来,把书皮抚平整了才放进包里。

    石路青脑袋里灵光一闪,“上次我见你书上有泥泞,是不是也是锋峦弄的?”

    照石立春的爱惜程度,不大可能会让书受损。

    果不其然,石立春点了头。

    “便宜他了,”石路青忿忿不平,“不该抹零的。”

    话虽这么说,石路青却也不好再回去闹上一场,只得买了书就往家走。

    刚到村口,他就远远听见石家吵得厉害,石刘氏正骂得震天响,就是隔得稍远,听不清楚内容。

    好不容易到了石家,远远地他就瞧着一男人立在他家门口,唾沫横飞,正指着石月兰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