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来看凉子,自然有他的办法进来。

    对着唯一的观众,凉子演得尽心尽力。这次的身体系统卯足了劲儿往清纯柔弱我见犹怜上捏,再加上病弱加成,她只要微蹙眉头便有种雨打白荷的清贵柔弱美感。

    凉子在赤犬面前努力装坚强,但又不能真让这个死直男以为她不在乎了,所以逮到观众,又是她的好友,她便放肆地把脆弱的一面展现,对他轻声哭诉:“这么被关着,我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难道我就是他的一件物品吗?我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吗?库赞,我好累啊。”

    哭够了,她装作因为疲倦沉沉睡去。

    在凉子的设想里,讲义气的青雉肯定很生气,就算现在不去找赤犬理论,等她的下一步计划开始,他也一定会去。她要让赤犬清楚明白地意识到他的所谓补偿只是自我安慰和对她的二次伤害。

    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青雉没有直接离开,反而靠近了安睡在沙发上的她。

    清凉的呼吸越靠越近,最后有某种柔软的东西落上了她的嘴唇。非常轻柔的触碰,一触即分,像错觉一般。

    ……要不是经历的大风大浪多了,她就当场跳起来了。

    再明显不过,青雉趁着她“熟睡”吻了她。

    拓麻的演员不要自由发挥,给我按凉导的剧本来啊!

    “别担心,我会帮你的。”青雉望着女人熟睡的侧颜轻轻说道。

    感觉到他离开后,凉子猛地睁开眼。

    糟糕,事情似乎往出乎意料的方向发展了。青雉这是什么意思?一个男人吻一个女人,毫无疑问他是喜欢她吧?可是他不是有个白月光——等等,那个白月光不会就是她本人吧!

    牙白,这么下去可不行,青雉是个好人,把他牵扯进来,害他跟赤犬提前决裂就不好了,下一步计划必须要提前了。

    所谓下一步计划,就是离开马林梵多。

    比得到后又失去更痛苦的是以为来得及,其实早已无法挽救。凉子给赤犬留了一封信。信件用词平淡,仿佛写信人面对他已经不会再有更多的感觉。因为她的失望早已累积得足够多。

    [萨卡斯基先生,我并不后悔与您的相遇,但事到如今也会怀疑是否值得。我曾经是那么爱您,但我永远看不透您的心。

    晚上醒来看到您守在不远处,在月光下批阅文件,我依然会不自控地生出感动。我会觉得这个男人他也是爱我的,可再闭上眼,那天海上的火焰便回再一次烧回我身上。

    萨卡斯基先生这样的自然果实能力者不会明白,火烧到人身上的时候有多痛,我那时候又有多么绝望。被自己心爱的人放弃,被他亲手推上绝路,火焰一天天烧干了我的生命和梦境,我真恨你。

    我真恨你啊,萨卡斯基先生。

    我的后半生,不想再看到您了,永别了。请放过我,不要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