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车窗还未升上,副驾的玻璃已经又落下。

    温舟勍,文大出了名的儒雅随和、芝兰玉树的年轻教授,对商渔的第三句话只是:“滚上来。”

    雨水带着春日夜晚的浅薄冷意袭来。

    温舟勍把擦了头后还有些湿漉漉的毛巾丢给身边,启动车离开,两边玻璃缓缓升起,车里暖气更大。

    随后,窸窸窣窣擦脖子的声音传来。

    温舟勍余光里,女人发丝上的水还在源源不断往下流,才擦了的脖子立马就又被打湿,不知她在擦些什么鬼。

    魂不守舍亦或是身心惧痛,顾不上其它?

    温舟勍烦躁的松开领口,“怎么会找到这?”

    就今天,云城有不知多少注意力放在这女人身上。

    两人过往六年说过的话不超过十个指头,见过的面凑不足一个巴掌。

    她再怎么落魄伤心,也不至于寻到他这里。

    他的问话好像给了她一个开口的契机,车发动后若有似无的诡异、尴尬、微妙被打破。

    商渔扭头看他,她眼睛又黑又亮,雨水润泽后更有摄人心魄的认真。

    “就想找你。”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说了和没说一个效果。

    温舟勍只得接着问:“嗯,那为什么呢?”

    这么和她懒懒搭腔的无聊问着,那股子烦躁劲好像压了下去。

    商渔侧身,身体往后挪了挪,靠着温热的车门,目光很认真的从上往下把他看了一遍,最后又停留在他脸上,男人鼻梁高挺漂亮,微抿着唇,压着几分不耐。

    她湿溻溻像个流浪狗,偏生嘴角缓缓噙起了一抹笑,惹得温舟勍抽空看了她一眼。

    她浑身还在落水,胸口的衣服紧紧贴在起伏上,落魄听不出,搭着她说的话倒是往另一个没设想的地方偏离去了。

    “想要你要我,你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