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崇简是移驻,那定是有什么变故和因由,让他做出了这个决定。

    刘芳敏叹了口气,还是受制于时间,他无法细究此事根源,只来得及利用这个结果。

    他的第一站,就去了焰火军驻地。

    “驾”迎面一行人出营而来。

    却是巧了,为首马上坐着的,正是薛崇简。

    “见过国公”刘芳敏赶忙上前几步,行礼问安。

    “刘郎中有礼了,此来有何贵干?”薛崇简仍是言简意赅。

    刘芳敏心头有些怪异,薛崇简是太平公主幼子,自幼得享显爵,大了些,身旁长辈兄长,都是权雄势大的人物,照理,断不会有半点苦头给他吃的,怎的小小年纪,眉头紧锁,滴酒不沾,活像个心事重重的苦行僧?

    “下官请示了魏王殿下,得了殿下钧令,赴各军卫查询军需,以便汇整统计”刘芳敏鸡贼本性发作,话说得很有技巧,不着痕迹,将主客逆转了,仿佛到军卫来,不是他主动要求的一般。

    “唔,既如此,郎中请便”薛崇简似是有急事,点了点头,虚应一番,便策马离去。

    刘芳敏极为恭敬的行礼恭送,面上喜色难掩。

    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薛崇简走了,正好有机会与郁林王李景荣单独会谈。

    入了军营,具体差事,都交给手下人去办理,两个主事之人,对坐品茗。

    品茗的地点,李景荣没有安排在自己的大帐,而是就在辎重营旁边,寻了个相对简陋些的帐篷,“此间清净,也可兼顾差事,刘郎中莫要嫌弃”

    “不敢,不敢”刘芳敏含笑以对,见他身边没人,胳膊随意地一摆,将手下从人,也挥退下去,“郁林王,请恕臣交浅言深,有一言,不吐不快”

    “刘郎中言重,此间没有旁人,姑妄言听,且请随意”李景荣神情不动,一片淡然沉稳。

    “郁林王,这神武行军道,除了魏王殿下,论起爵位,当数谁人?”

    “郁林王,且不说行军道,只说这焰火军,论起名正言顺,又该谁人做主?”

    “呵呵,刘郎中美意,我心领了”李景荣轻笑一声,“时也,命也,我无寸功,又无父兄荫蔽,处境局促,只是寻常”

    刘芳敏嘴角翘了翘,就怕李景荣不接话,接话就是成功,再度祭出扯大旗的招数,“郁林王,下官来此之前,得相王殿下、豆卢相爷和袁尚书嘱托,要与郁林王多多亲近……”

    “郁林王想必也知,而今天下,北衙妖氛横行,南衙改旗易帜,相王殿下痛心疾首,深自感喟,李氏皇族,枝叶凋零,大权旁落,江山靠谁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