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彤彤辣油淋在一大碗白生生的面条上,老远一望,令人食欲顿开。

    红油宽面上了桌,香气扑鼻。

    把酱料拌开,肃承运笑着,给邻桌一个昨天认识的话多的大哥递了根烟,大哥是本地人,还是个老饕,可惜,聊了好一会儿,零散的灵感依旧不能成形,他遗憾但也不急,“小肃”办的是休学,最起码有一年时间。

    当然不打算放弃读书,可这一年也不能搁家里闲着。

    今天回得晚了。

    “又来送钱?”

    一转身,他看见夜色中十数条大汉,知道不该笑,是实在有点没忍住:

    “还多一倍?”

    可能一大群都杀气腾腾的模样看着唬人,他租的地方算偏,路上本就零星的行人已经跑光了。

    “小子你啥意思?”

    这回领头的长得像模像样,浓长得几入鬓角的眉,高鼻深目,戴一枚银耳钉,大臂上纹了青龙。

    青龙抬手挠了挠头,喝令道:

    “说人话!”

    他扫一遍:

    “怎么都新面孔,你们跟上次那六个不是一伙?”

    按他估计,上次里有两个现在已经能下地走了。

    “操!果然是你啊?就是你这小崽子把阿辉给打骨折啦?!”

    “你这么问,我没法答,”被质问那个表情不变,“被我打骨折的多了,难道一个个记吗。”

    青龙瞪大眼,一张不算黑的面皮涨得通红,最后近紫。

    青龙怒极反乐:

    “嘿哟喂!小崽子,头回见你这样的!看着掐一把能出水来,性子倒拽得真够可以,一会儿可别跪下来流水——从眼睛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