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谷和紫霞宗都在大和国境内,相距并不遥远,因此许多宗门前去紫霞宗之前都会前来顺道拜访一下这一座宗门,毕竟清风谷的谷主也是九境的修士,值得好好交往。

    关于这种宗门来访的小道消息,清风谷里自然没有别处比酒楼更加灵通了,所以酒楼最近生意火热得很,经常都是座无虚席。

    徐怀谷有几次约了柳婉儿想去酒楼喝酒,结果都没了座位,只好买了酒出来,在路上边走边喝,有点无奈。

    毕竟酒楼可不是修行之地,只讲究先来后到,不会因为谁的修为高就能抢到座位。

    来酒楼喝酒,没有这样的规矩,至少在清风谷里的这一家没有。不过有山间清风明月作伴,徐怀谷和柳婉儿都能喝得畅快,不过今天来酒楼喝酒不是二人的私会,而是有了第三人——杜乐湛。

    找上他是因为三人得一起代表清风谷去紫霞宗道会,提前熟络一下。不过杜乐湛是偏内敛的性子,像个闷葫芦,不太会说话,因此酒喝得并不十分顺意,三人互相寒暄几句之后,杜乐湛也知道自己不讨喜,便先行告辞,留下柳婉儿和徐怀谷继续喝。

    徐怀谷的酒量在这段日子里和他的修为一样飞速增长,刚来清风谷时只能喝个两碗,现在就算是一坛酒摆在他面前,他也能喝个干净。

    柳婉儿比起以前不爱笑了,徐怀谷对此毫无办法,毕竟成长是不可避免的。

    今日的酒楼里似乎格外热闹,有许多人都在热烈的讨论着新来清风谷的一拨人。

    这拨人的身份很不一般,所以才引起如此激烈的讨论。徐怀谷早就把周围人的言语听得七七八八,对柳婉儿说道:“他们说扶摇宗的人也来清风谷了,这消息是真是假?”柳婉儿说:“是真的,那一行人昨天进的山门,今天就被谷主特地召见了。”徐怀谷好奇地问:“这拨人情况怎么样,修为如何?”作为东扶摇洲第一大的剑宗,又和自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徐怀谷不能不关心。

    柳婉儿回道:“一共来了五人,其中有一人是领头的长老,应该是九境,后四人都是来参加紫霞宗道会的。那四人里面为首的是一名叫做殷子实的剑修,今年才十九岁,据说剑道天赋极高,进入扶摇宗才五年,就一路披荆斩棘连破到了五境,现在正是五境巅峰的修为,是这次道会夺魁的人选之一。至于其余三人,也都是五境的修为,具体情况就不清楚了。”徐怀谷面色凝重地点点头,把殷子实这个名字好好记在了心上。

    徐怀谷从十岁在滨西开始踏入修行一道,现在已经十六岁了。六年的光阴过去,他现在虽然也是五境,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这五境其中剑丹的功劳居首,要不是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这枚剑丹,现在最多四境罢了,而这叫做殷子实的剑修竟然只用了五年就到了五境巅峰,现在才十九岁,比起二十出头五境的左丘寻都还要强上一线。

    他一想到殷子实可能比起左丘寻还要强,自然丝毫不敢懈怠。左丘寻有多少底牌和手段,徐怀谷很清楚,想必殷子实也不会少。

    看来天下剑道也不只垂青天生剑胎,像殷子实或是柳婉儿这般并非天生剑胎,修行照样不比天生剑胎差的人,世间还是不少的。

    只不过天生剑胎多出来的一把心湖飞剑,却是他们得天独厚的优势了。

    徐怀谷听着耳边嘈杂的交谈声,似乎许多人对那群扶摇宗来的人不太友好,说是扶摇宗的人仗着宗门高清风谷一头,便目中无人,不把清风谷的弟子当回事。

    有人提议上书给长老们,要赶紧撵走这一拨人,立马得到了周围人的附议,于是整座酒楼的气氛都偏向躁动。

    恰是在这时,有五人从酒楼外面走进来,为首的是一名花白胡子的老人,后面跟着四人,那四人都是五境修为,来者何人不言而喻。

    正好在这风口浪尖上,扶摇宗的五人闯进酒楼,那还了得,顿时整座酒楼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这一拨人身上,很是不善。

    不过那来的五人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一场景,并不在意,在酒楼门口站定,其中便有一人走了出来,拱手一笑,对着酒楼众人朗声道:“在下叶冷,来自扶摇宗,早就听闻清风谷大名,特地前来拜会。”他冷笑说道:“不过我从一名朋友那里听说,清风谷剑术虽然高超,但是却被我们扶摇宗稳压一头,原因就在清风谷的剑术注重技巧而非力道,往往是招式漂亮但却杀力不高,名不副实。我听了之后大感疑惑,我们东扶摇洲第二大剑宗在别人口中如此难道就如此不堪?所以今天有幸来到清风谷,希望诸位替我答疑解难,好让我看看是否正如那人所言。”

    “请诸位赐教。”此言一出,顿时清风谷酒楼内一片哗然。如此出言不逊,摆明了是来砸场子的,清风谷里的剑修脾气可不见得好,一时间酒楼里纷纷响起酒碗愤怒地砸在桌面的声音,众人看向他的目光像是要活生生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