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埋怨我把你的生活弄得一团糟吧…”凯特小声反驳。

    就这个问题,母女俩这段时间没少争吵。

    凯特不想像自己的母亲一样,最后落得这样的生活——被纸盒子、闲言碎语和糟糕的人毁掉。

    她有机会。

    她比自己的母亲漂亮,比她的身体柔软,比她更聪明。

    她才不过这样的生活。

    歌剧院的地毯华丽而柔软,她饿死也要嚼着鹅绒垂帘、啃噬缎面高背椅的布面而死。

    “我是…咳咳…我是管不了你啦…咳咳…”

    作为母亲的玛丽莎说服不了已经长大的女儿。她把盒子拢了拢,又勉强支着手,从钉的七扭八歪的矮板柜里抽出一个小布口袋。

    里面叮当作响。

    她用两根手指撑开,朝里面望了一眼,依依不舍地递给女儿。

    “…家里只有这么多了。如果你不是非要坐马车,还能够两个月…”

    凯特接过硬币口袋,垂眸:“…妈妈。”

    她可不是成天坐马车,而是先走到舞蹈室——帕雷特老师家的不远处,叫一辆马车,让车夫装模作样拉自己走那么几步路:

    在其他同学看来,她就是乘马车来的。

    “我不做样子,谁和我交朋友呢?!”

    她越说,心里的委屈也越多。

    她难道是为了贪图享受吗?

    她每天要走多远,几乎横穿整座小镇。

    只坐了那么小段路而已。

    妈妈怎么能这样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