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郑明义拿起玉瓷酒壶,给身旁的一位同样穿着官服的大人的酒杯满上,那位大人仿佛有些受宠若惊。

    他方才还在琢磨着一件事,却被郑明义给打断了。这郑明义是出了名的公正严己,从不主动与其他人交好,可现在却突然为他倒上了一杯酒,这令他十分的惊异。

    于是连忙摆手致谢,“郑大人太客气了!”

    郑明义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才将酒壶放回原位,随即转头微微一笑。

    “白大人,你比明义在朝中为官早几年头,知识富足又精通,明义十分敬佩。如今我们又一齐负责远洲之事,所以这一杯酒该敬,希望日后白大人在官途上多多扶持提携才是。”

    “自然自然。”

    白崇云本身也是不同流合污的,他有何尝没听出来这是郑明义的客套话,远洲一事他负责的不过是赈灾款项事宜,若真论起一齐负责,那应该是南湘王与安庆侯才是。可他平常便对郑明义就颇为看好。如今郑明义主动交好,他自然也愿意交这个朋友。

    见郑明义已经执酒杯敬到他面前,白崇云也客气回敬,两人一饮而尽。

    白崇云之前已然喝了不少的酒,这杯暖酒下肚,虽不到醉酒程度,可这眼前也稍稍朦胧了一些。

    当下,就对身旁的郑明义轻飘飘道“明义啊,你一提到远洲之事,我就想起我方才苦苦冥思不得解的事。”

    都说酒逢知己饮,前一秒还叫唤着郑大人,后一秒就直呼名字示亲切了。

    郑明义嘴角的笑意加深,却侧着头认真与白崇云交谈起来。

    “臣女原本想给王爷留几分薄面,可王爷却三番五次的侮辱,就别怪臣女不给你留情面了。”沈朝野道。

    看着眼前这对难以抑制的你侬我侬之情,都是建立在诋毁她上建立的,沈朝野耐心全无,眉眼染寒气。

    “本王需要你给我留情面?笑话!”南湘王话间充满了不屑。

    沈朝野闻言嗤之,“王爷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别说区区情面,恐怕连自己的脸面都毫不在乎吧。就是不知,王爷的眼里,可有大靖的脸面?”

    这南湘王不知从何而来对她如此大的怨恨,对旁人至少也有个有限的耐心,对自己一言不合就是冷眼相对,而且还一口一句直呼其名。

    好歹也是皇宫里出来的人,这尊重人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晓得么。

    “放肆!这等大逆不道的话究竟谁教你说的!”

    南湘王怒了,着沈朝野口才了得,几乎谁跟她对上,都未必能讨到好果子吃。

    楚天朔微微睁大了眼睛,原先以为沈朝野温温软软的人,不料着一开口竟是一个舌灿莲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