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说不上喜怒,线条流畅的手臂小半藏在墨蓝色的校服衣兜里,原本懒散的动作,被他做出了几分正经的意味。

    “...慈,慈哥?”来不及思考,言喻人就已经从楼梯上站了起来,着急忙慌地把手机藏到身后。

    言喻心知自己给人造成了麻烦,乖乖挨着墙根,“班长,你怎么来了啊,有失远迎啊我这没...”

    刚问完他就后悔了,贺慈来这还不都是因为他破了脑阔...

    言喻挠了挠翘着呆毛的后脑勺,寻思着按着贺慈这性子,他能有几分存活率。

    名博高校明令禁止学生私带手机,倒是学生偷着带,只要不被抓住,老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贺慈不是什么爱管闲事的人,只要不闹出头破血流的事,他也懒得掺和。

    “是不是许政一那个逼去找你告状了?!”言喻气的额头上的包又大了一圈,偷摸看了眼绷着脸的贺慈,光是对着这张脸,他心里就突突地慌。

    这难道就是单挑一个小毒窝的功德大圆满的成熟男人魄力吗?

    言喻脑袋清醒了些,委屈唧唧地垂着脑袋,嘟囔,“你别信他啊慈哥,他那张嘴可能叭叭颠倒是非黑白了,我这么聪明,都被他骗了两年了...”

    贺慈没说话,看着他额角鼓起的包包,上面的血痂已经成结了。

    也不叫疼,倒是能忍。

    少年站在他上一级的楼梯上,堪堪与他平视,天生自然卷的头发蓬松又泛黄,越发衬得人白的发光,碎发下一双弯弯眼,眼角有些下垂,看起来很是可怜。

    “你聪明劲儿使哪去了?”贺慈问他。

    他嗓音有些低,不像是刻意在压着,听不出责备的口气。

    言喻一愣,他以为自己给贺慈带来这么大的麻烦,会等来劈头盖脸一顿痛骂。

    这会子人家不说他了,他倒不好意思了。

    不安分地揪了揪裤腿,言喻也顾不得帆布鞋的鞋带,乱七八糟地散落在地上,“这谁知道啊,也可能那会儿没信号了,不好使了...”

    贺慈闷哼一声,轻的几乎听不见,没应承他的自说自话,目光落在他头顶的发漩上,“鞋带。”

    “二号!二号你人呢!跟哪个野男人说话呢!会不会玩!有没有一点团队精神,玩一半找男朋友,狗不狗啊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