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我便与你说过无可解。”江乘月刻薄的看着沈宵河,“你也不必装模作样,若是你想解三春散,当初你又是如何得到他的,还要我帮你回想一遍吗?”

    当初沈宵河为了圈住林青宜,手段用尽,费尽心机,却远不及后来的江乘月心狠手辣,做事做绝,但他过去的确是用并不光彩的手段得到了林青宜,这一点,他无可辩驳,辩无可辩。

    于是,两人达成了默契,不再提三春散。

    沈宵河把那薄薄的药方推到江乘月面前,“都是些难见的珍奇药材,你不会弄不来吧。”

    “不至于。”如今他手握滔天富贵,天材地宝,不过也是受金钱使唤的事物罢了。江乘月扫了眼那张方子,大合归元丹,瞥见其中一味药时,觉得有些熟悉,“生机草?”

    “你知道?”沈宵河略感意外。

    江乘月脑海中闪过一段模糊的对话,一道愤愤不平的声音,“这生机草就这么给他用了?!雾山五年可就生那么一株!”

    “我们等下一株便是。他应该更需要这一株救命。”另一道声音听起来从容温和。

    “可若是这五年出了意外,要用生机草时不就没了么……”

    “眼前的人命更加紧要,不能见死不救呀,小川。”

    叫小川的人闷闷不乐道,“那,万一他是坏人呢,那不就浪费了生机草。”

    另外一个人笑了笑,“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坏人,再说这人……”

    后面的话江乘月完全没有印象了,他那时身受重伤一度以为自己会悄无声息死在无人知晓的地方,然而他没死。

    得益于那一味生机草。

    他不记得救他的人姓甚名谁,是何模样,唯独记住了那株生机草。

    “略知。雾山,五年生一株。”江乘月冷冷的睨着沈宵河。

    沈宵河这厮,手根本闲不住,伸手拿到江乘月带来的油纸包便拆了,自若的拈起一块桂花糖糕便吃,嚼罢,一脸嫌恶,“哪买的,甜兮兮黏糊糊。”

    江乘月脸都黑了,他路上特地叫人在云味轩买回来的桂花糖糕,他本来想让林青宜尝一尝,但现在,林青宜没吃上一口,倒让沈宵河挑上嘴了。

    沈宵河仿若不觉江乘月的不快,把那桂花糖糕拨到一边才道,“那老太医说,下月十五,雾山有新一株生机草。唯有采下前三日方有妙用。若是要去雾山,快马加鞭也要两日,往返便需要四日。”

    唯有采下前三日方有妙用?

    江乘月皱眉,并不全信。否则,当年那两人怎么会因一株生机草各执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