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额头抵了过来,顾微然滚烫的皮肤灼伤了她的心,她迅速去端来一盆水,拧了一条毛巾覆在她头上。

    这次,顾微然睁眼了,虽然视线有些模糊,可她看见了云舒担忧的眼神,她分不清是梦境还是幻想,只是虚弱地问:“你不是在开会吗?怎么回来了?”

    或许只有在梦里,她才会这么温和地对云舒说话。

    “不放心你。”云舒满眼心疼,她握着顾微然手,帮她搓揉。

    “我其实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

    “嗯~”云舒始终低着头,她用大拇指的指腹拨平顾微然抽筋的指头,重复这个动作一遍又一遍。

    许是虚弱的时候,心很容易被脆弱和感性占满,顾微然眼角酸酸地想落泪。她望着云舒,试图屈指牵她。

    可她刚刚弯起的指头就被云舒抚平了。

    “别乱动。”云舒轻呢一声,顾微然乖乖地放弃挣扎。

    反正是在做梦,在梦里,她还可以把云舒当成心底的倚靠甚至依恋。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云舒走后,留给她无尽的孤独。

    她还以为自己很豁达,很冷漠,很无所谓。

    “以后不要这样了,不管为任何人都不要这样,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云舒平静地说着,手中的动作不曾停下。

    “身体快过大脑,我有什么办法。”

    云舒手上动作停了下来,抬眸看向顾微然,嘴巴动了动,没有说话。两人之间静默无言,直到酒店服务员送来药。

    “头疼吗?”

    顾微然点头。

    云舒从一堆药里面挑出布洛芬,让顾微然靠着自己肩膀,把药喂了下去。她放好水杯,想把顾微然放下去,却被紧紧地抱住了。

    “你躺下,我给你揉揉腿。”

    顾微然倒在她肩头,摇头。

    “躺下我就醒了,梦醒了就要回到现实,我会继续讨厌你,也会想起以前那些不开心。”

    原来她以为自己是做梦。